原创 《小日子》结局洗白朱大力?加害者自作自受,自责愧疚的却是受害者

 2024-06-30 阅读:935 点赞:924

原标题:《小日子》结局洗白朱大力?加害者自作自受,自责愧疚的却是受害者

《小日子》收官,给观众留下一个不那么“爽”的点,“奇葩爹”朱大力刚刚迎来妻、子双双反击的审判时刻,便突然去世了。

临死前还挣扎着写下“对不起”,被解读为向妻子道歉。

在死者为大的滤镜下,众人开始怀念朱大力的好,比如他对孙女非常好,比如“他并不是坏人”,比如,他工作优秀在外一直以儿子为傲。

越怀念,越自责,不仅儿子朱劲草愧疚没能照顾好父亲,连30多年一直活在朱大力阴影下的张善亚,也将自己视为害死对方的“导火索”。

张善亚这段“自责反省”、“自我批判”,也让不少观众觉得看得憋屈,为什么总是受害者替加害者买单?

在她与朱大力的婚姻中,张善亚可以说是“完美受害人”。

年轻时,朱大力不仅出轨、家暴妻子,还利用一家之主的身份PUA对方,逼迫妻子放弃自己主见,为了孩子,张善亚一忍再忍。

年老后,张善亚仍旧活在丈夫的阴影中,时常被家暴,被要求只能做个专注家务的主妇,连追求自己的喜好,都要遭遇丈夫攻击。

这样的生活,她隐忍了36年,当张善亚选择离婚时,相信不少观众都觉得畅快,然,爽快一瞬而过,受害者便陷入新的自责痛苦之中。

对于这个结局,有观众觉得是强行“洗白”朱大力,也有观众觉得是国产剧一贯的大团圆,基本上无法会喜欢,但客观来说,它不爽快,却很现实。

古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,为什么难断?

因为家庭问题往往“痛与爱”同行。

人性、情感的复杂都裹挟在其中,旁观者难以评判,而身处其中的人,亦难以挣脱。《小日子》里的张善亚,便是个中典型。

她的受害者身份毋庸置疑,是典型的被要求放弃自我、一生都在奉献的传统型妻子、母亲,在张善亚的一生中,她几乎都没有为自己活过。

但长期处于痛苦中的人,往往会形成自己的一条自洽逻辑,比如,会为丈夫的压迫感到痛,又会用能够得到的那一丝感情、幸福去中和。

比如丈夫虽然强势霸道,却撑起了家庭的经济开销。

在张善亚眼中,丈夫担起了养家责任便是一个“好丈夫”,却忽略了她会处于经济弱势是受家务、育儿牵绊,更忽略了自己扛起的家庭重任不逊丈夫。

在张善亚的传统思想中,妻子的奉献是轻微的,丈夫的养家却是重要的。

所以她会下意识把自己放在一个低的位置,将丈夫视为自己人生的依靠,于是,丈夫欺压对她的欺压,在自己得到了“依靠”面前便显得弱势起来。

结婚36年,在对方有明显过错的情况下,张善亚连离婚都无法理直气壮要求跟对方平均房产,反而会因为对方给予7万现金而心虚愧疚。

很多受害者无法理直气壮的恨加害者,问题便在这里,因为他们在长期的自我安慰逻辑里,过度的美化了加害者,从中找到自己的幸福感与依赖感。

甚至,将这些,当成了爱,一旦家庭发生变故时,加害者不一定被击垮,受害者反而会惶恐不安,害怕失去爱、失去依赖。

另一方面,受害者也会下意识放大自己的“错误”,以给加害者开脱。比如朱大力干涉朱劲草、顾茉莉买房一事。

这是整个剧情矛盾爆发的起始点,如果没有朱大力的干涉,小夫妻早就顺利买房渡过矛盾期。但当朱大力给众人施压时,张善亚得到的不止痛苦,还有自责。

因为她最初也不想儿子换房,才告知朱大力这个消息。

当她发现朱大力的到来导致儿子离婚时,她的自责不断加深,甚至向朱大力提出离婚都不是因为自我觉醒,而是想分割财产帮儿子买房。

可怜,又可悲。

她连痛,都是基于“自己对不起儿子”而非“自己受到伤害”了。

当朱大力突然去世时,张善亚的痛苦逻辑又转向了丈夫:如果不是我让他来上海,他就不会死了;如果不是我要离婚,他就不会死了……

已经被PUA成功的受害者,逻辑便是如此,永远先找自己的错误,替加害者的错开脱,因为这样,他们就会拥有自己坚定的逻辑闭环。

用这个逻辑闭环,去坚信加害者对自己的“好”,去坚信生活的“幸福”,去获得继续前行的“能量”,当一个看起来很幸福的人。

当我们站在旁观者位置时,一定很难理解,但又不得不承认,现实生活中这种不断用形成畸形逻辑闭环的人非常多,尤其是面对家庭问题时。

那些原生家庭糟糕的孩子为什么总是难脱离家庭?因为在他们长期的逻辑体系里,坚定地相信着父母对自己有爱,以抵消他们感受到的痛。

那些婚姻里为什么总是出现一再原谅伴侣犯同样的人?因为他们不断放大自己对对方的依赖、对方对自己的“爱”,以获取生活自洽的勇气。

反映到影视剧,便是不断被伤害,又不断包饺子的结局。

这些走向都充满着现实的无奈,但无论现实还是影视,都在证明一件事,畸形的生活、情感逻辑不过是自我催眠罢了,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,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

《小日子》能包饺子,是因为朱大力死了,如果朱大力没死,张善亚永远都要战战兢兢地活着,朱劲草永远都要被父亲精神压迫,这亦是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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