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创 7天近4亿!吓人出圈的《异形:夺命舰》,再次把“恐怖片刚需”打在了公屏上

 2024-08-24 阅读:988 点赞:4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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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一周之前,还没有任何行业观察者能预见:映前声势平平的《异形:夺命舰》,居然能成为今年好莱坞电影在中国的最大黑马。

票房大黑马,中国市场的好莱坞之光

这部经典科幻IP新作,于8月16日(上周五)同步北美在中国内地上映。首日票房仅4100万,落后于《名侦探柯南》剧场版,猫眼专业版预测总票房仅为2.38亿。但从周六开始,影片就逐渐显露出圈迹象,在排片不占绝对优势的局面下,上座率遥遥领先。截至目前上映七天,票房已超3.8亿。

猫眼和灯塔给出的最终票房预测均超8亿,《异形:夺命舰》有望成为仅次于《哥斯拉大战金刚2:帝国崛起》的2024年度进口片票房亚军。

要知道,前两部在国内上映的《异形》电影《普罗米修斯》(2012)和《异形:契约》(2017),票房仅为2.23亿和3.11亿。《异形:夺命舰》的映前预测,也大多只在1到2亿之间。

在好莱坞在中国市场占有率江河日下,系列大片票房比起前作多数大幅跳水的趋势下,这部系列格局最“小家子气”、制作成本也仅为8000万美元、原本甚至准备直供流媒体的中等制作,却能以黑马之姿逆势大爆,最直观的原因,就是《异形:夺命舰》太充分地满足了中国观众对恐怖惊悚片“硬货”的刚性需求。

恐怖片导演让《异形》回归恐怖,刺激给足人物情感也不错

放眼《异形》的IP流转,除两部“关公战秦琼”的联动斗兽作品《异形大战铁血战士》外,其余六部被纳入系列编年史的《异形》电影,都能体现出不同导演各有侧重的风格特征。

雷德利·斯科特执导的开山之作《异形1》(1979),源自瑞士幻想艺术家吉格的形象设计,影片整体气质肃杀惊悚、冷峻刚硬,密室恐怖片属性突出,充满精神分析隐喻;“卡神”卡梅隆的《异形2》(1986)虽然同样精彩,但场面升级,恐怖感被削,主流动作大片的味道更浓。

大卫·芬奇的《异形3》(1992)虽然失败,但其较强的宗教恐怖和废土氛围独树一帜;《天使爱美丽》导演热内执掌的《异形4》(1997),则是着重探讨人、生化人、异形伦理关系,形式诡秘的异色科幻。

而新千年以来,开山鼻祖斯科特回归系列,完善异形时间观设定的两部前传《普罗米修斯》《异形:契约》,叙事格局则开始跨越过去未来和星球之间,将《异形》从相对单纯的怪兽恐怖,拔高为和“人类创世”“主奴关系”等哲学议题有关的庞大起源歌剧——而系列“主角”异形在这两部电影中的出场,倒不是很多了。

但《异形:契约》的票房失利,最终使这条“宏大化”的系列发展路径被中断。

而以猎杀恐怖片《新鬼玩人》《屏住呼吸》而闻名的乌拉圭导演费德·阿尔瓦雷兹,则是把好莱坞主流恐怖片的套路,搬到了对传统科幻大IP《异形》的更新转型之中。事实证明,他执导的《夺命舰》虽然只是系列外传,但凭借其沿袭和创新,成功地给《异形》又“续了一命”。

影片一方面吸取了《普罗米修斯》和《契约》的教训,将主角异形(Alien/Xenomorph)重新置于电影表现的中心,另一方面也积极效仿《异形1》的幽闭恐怖精髓,“返璞归真”、保质保量地完成了对“元祖《异形》”的“典藏版复刻”。

《异形:夺命舰》,虽然大体上还是在套“不同亚种、形态的异形如何寄生、猎杀人类,最终又被女主角花式反杀”的剧情公式,但套出了水平,套出了刺激,套出了《异形》观众和中国影迷许久未见的惊吓、窒息感。

虽然和四部正传一样,本作依然是“小队遭遇异形”的传统叙事模式,但在前置情节和角色设定上,却体现出不太一样的类型气质甚至时代精神。

不同于过往《异形》电影中以军官、科学家、职业飞行员和商业巨子为主要角色的精英色彩(囚犯戏份吃重的《异形3》可能是个例外),《夺命舰》的主角是一群外星殖民地的青少年打工人,为逃离暗无天日的生存环境和韦兰-汤谷集团的残酷盘剥而逃离,误入载有异形的飞船,开始了一场残酷的大逃杀。

这样的设定不仅继承了前作们反大资本、反乌托邦的主题,也和《寄生虫》一样,特别象征着当下全球年轻人的生存焦虑;同时,这也使《夺命舰》沾上了青少年恐怖片的“过度”色彩,使对刺激元素的宣泄更能放下身段、无所顾忌。

于是系列历史上给太多观众留下心理阴影的恐怖、恶心名场面,在本作当中管够管饱,像是把《普罗米修斯》《契约》中“欠”观众的,都一股脑端到了桌上。

“抱脸虫骑脸插嘴”“破胸”“贯体”“分娩”这些血腥邪典的“传奇老番”,片子里都有;充满压迫感的低视角追逐,一场接一场;英雄女主持枪突突剿灭异形团伙,也少不了;此外,还有最终出场、令人胆寒的人和异形混血“后代”(Offspring),更是吓掉了不少影院观众的胆——据说有不少观众,都是在眼缝里把电影看完的……

另外,这次中国内地版本竟然一刀未剪,实属难得,或许也是促使人们热烈捧场的重要原因。

影片吓人的手法其实没什么新鲜:粗暴直接的猎奇镜头和“一惊一乍”的声音(包括没太多含金量但就是有效的突然惊吓),逼真的模型特效,精准到有些刻板、完全可以猜中的剧本节奏,乃至“最后异形以为杀死了还没死”“从风道飞出”等老《异形》四部曲中的俗套桥段,都特别有八九十年代好莱坞“头脑简单”、俗套的刺激和精彩。

当然,这并不意味着《夺命舰》的内容真的就只有“无脑虐杀”的感官刺激——系列历史上每部都重点着墨的人和仿生人关系,本作借着青少年电影的皮,也演绎出了一段令人动容的情感刻画。

女主角蕾恩和仿生人安迪的另类姐弟情,始于主人-忠仆的温情关系,但在进入空间站后,安迪因换芯片而性情大变,冷血的功利主义生命逻辑,代替了和人心相近的情感模式,一度导致许多关键事态的转折,有效地推进了剧情发展;而最终控制芯片被移除后,安迪又再和蕾恩“姐弟通心”并身受重伤,完成“归来”。

本作中仿生人的整条角色弧线,既惊心动魄,又细腻感人,贡献了影片的情感灵魂。

对异形怪兽和虐杀场面的展示毫不吝惜,慷慨大方,充分满足刺激和类型趣味,人物和情感还不平板,对一部商业片而言,还要什么自行车?

《异形》的最大资产还是异形

当然,我们也要看到,《异形:夺命舰》虽有对人工智能、电车难题、反资本主义等严肃问题的提及,也有古罗马建国神话的原型隐喻,但这些总体上,还是沿袭系列传统、实际不承载太多意义的简单作品,恐怖惊悚的类型吸引力明显盖过深邃幽远的思辨。

异形经过多部电影的衍生发展,早就脱离简单“密室外星怪物”的原始印象,而成为了代表着强大生命力和自然意志的“完美有机体”,不仅给人带来未知的恐惧和残酷的考验,也和人类始祖“工程师”的创世传说密切相关。

结合其他病毒短片、游戏、漫画的设定,这是一个未来主义、新冷战集团政治、资本异托邦、克苏鲁的科幻宇宙,在“小队遭遇异形大逃杀”之外,本应该有更广大的想象空间。

但这一条道路,又已经由《普罗米修斯》和《异形:契约》相对的疲软市场表现证明,很有可能会将IP拖入泥潭。这无疑是可惜的。

反而是思辨更少、异形戏份更多、感官刺激更简单粗暴的《夺命舰》,更能戳中观众的G点,这说明至少对《异形》而言,使这个IP如此人尽皆知的核心竞争力,主要还是来自片名中这种强大可怖的传奇生物,而非“工程师”“太空骑师”“黑水”“生化人”“人类起源”等辅助、补充、延展型的角色和元素

这就是《异形》IP在走了一段弯路后,获得的“复活”经验。

中国观众爱来劲的,恐怖片更是刚需巨大

《异形:夺命舰》在内地市场意外大爆,连同过往几年里大受欢迎的一系列猎奇犯罪片一样,再次说明了国内观众越来越“嗜猛”“嗜刺激”的商业片观影偏好。货真价实的“真恐怖片”,仍然是人民群众想吃的“硬菜”。

即使在国产恐怖片创作受限、国外恐怖类型引进受限的情况下,此类作品的人气,仍一直借助网络资源和视频解说广泛传播,有庞大的潜在观众群体。

《夺命舰》作为一部以科幻为第一类型的非迷信恐怖片尚且如此,《生化危机:终章》(2016)这种海外热度平庸的好莱坞中低成本之作,尚能靠删减版在中国拿到11亿票房,甚至曾经那几年太多“假恐怖”国产片涌现,靠噱头就能多多少少赚嗨,已经说明了这种需求上的被压抑。

然而,“多起家长称孩子被《异形:夺命舰》吓坏投诉影院”的热搜新闻出现,仍然说明国内对恐怖片,还没做好充分完善的制度和规则准备——当然,这原本也绝不是一部适合未成年人观看的电影。

类型开放,道阻且长。

(文/阿拉纽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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